在基于软件开发的数字平台上（如安卓应用商店），平台参与者的产品开发活动是平台价值创造的核心单元。其中，产品范围（product cope）和产品创新（product innovation）都是营销和战略研究领域重要的产品开发决策，但这两种决策之间的相互影响却鲜有人知。本期文章《Digital Platform Ecosystem Dynamics: The Roles of Product Scope, Innovation, and Collaborative Network Centrality》运用PVAR的实证方法揭示了数字平台系统中，参与者的产品范围和产品创新决策之间存在动态均衡关系。

01 研究背景和研究问题

数字平台生态系统（digital platform ecosystem）以具有分层模块化架构的平台为中心，旨在利用平台参与者的数字创新（digital innovation）来扩展平台。产品范围和产品创新是平台参与者进行数字创新的两个关键产品决策。产品范围被定义为参与者的产品覆盖平台架构层的程度，代表其产品功能的广度或平台内的多样化。产品创新包含新产品开发(new product development, NPD)和现有产品更新(existing product updates, EPU)。为了探究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本文提出以下三个研究问题：①RQ1：参与者的产品范围如何影响其产品创新？②RQ2：参与者的产品创新如何塑造其后续产品范围？③RQ3：参与者在其合作网络（collaborative network）的中心地位如何影响参与者的产品范围和产品创新之间的相互影响？

02理论和假设

图1 理论模型

本文针对三个研究问题提出如图1所示的理论模型。其中，针对产品范围如何影响产品创新（RQ1），作者提出H1a和H1b。核心理由有以下两点。第一，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平台架构知识和产品模块重组经验，他们可以耗费更少的时间对现有产品进行更新创新。第二，他们积累的资源更有可能被锁定在当前的产品范围，而开发新产品需要重新分配资源，因此，他们可能需要承担更多的成本和风险进行新产品开发。

H1a：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拥有更广泛产品范围的参与者更有可能更新其现有产品（EPU）。

H1b：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拥有更广泛产品范围的参与者不太可能开发新产品（NPD）。

针对产品创新如何影响产品范围（RQ2），作者提出H2a和H2b。核心理由有以下两点。第一，频繁的更新现有产品增强了参与者对现有产品、客户和细分市场的熟悉程度，增加了维持当前产品范围的组织惯性，降低了参与者探索新产品的意愿。第二，频繁开发新产品的参与者积累了丰富的新产品开发和获取新资源的经验，他们更有能力感知和抓住新兴的市场机会。

H2a：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对其现有产品进行更频繁更新的参与者不太可能扩展其产品范围。

H2b：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新产品开发更频繁的参与者更有可能扩展其产品范围。

针对参与者在合作网络（collaborative network）的中心地位如何调节产品创新与产品范围之间的相互影响（RQ3），作者提出H3a，H3b，H4a和H4b共四个假设。核心论述有三点。第一，在协作网络中有更高地位的参与者可以接触到网络中更多的合作伙伴，从而更容易获得技术资源、市场信息和知识，从而提高更新现有产品的能力，也降低了新产品开发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作者基于此提出H3a和H3b。第二，在网络中有更高地位的参与者需要保持与合作伙伴的系统兼容性，其中频繁更新现有产品的参与者可能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追求兼容性，所以探索新的产品范围的意愿更低。基于此，作者提出H4a。第三，频繁开发新产品的参与者的产品开发动机和能力可能因为参与者在网络中的地位被削弱。一方面在网络中有更高地位的参与者可能不太容易接受新的信息和知识，他们感知新机会的能力较低。另一方面，他们可能会把新产品开发的经验分享给其他参与者，这种知识扩散也会降低参与者创新的能力和优势。基于此，作者提出H4b。本文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H3a：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对在合作网络中具有更高中心地位的参与者而言，产品范围对更新现有产品的积极影响会被加强。

H3b：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对在合作网络中具有更高中心地位的参与者而言，产品范围对新产品开发的负面影响会被削弱。

H4a：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对在合作网络中具有更高中心地位的参与者而言，更新现有产品对产品范围的负面影响会被加强。

H4b：在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中，对在合作网络中具有更高中心地位的参与者而言，新产品开发对产品范围的积极影响会被削弱。

03 研究方法与发现

本文以在Hadoop ecosystem提供产品的公司为研究对象，从公司网站、BusinessWire、美通社、Lexis-Nexis数据库和谷歌收集了每家公司相关的产品发布和联盟公告。经过人工编码和处理，最终数据集包含112家Hadoop生态系统参与者从2009年第三季度到2016年第一季度的季度数据。作者根据采用了一种匹配字典的算法，将公司的产品分为了八个技术层，构建了ProductScopeit变量测量每个公司的产品在每个季度覆盖的技术层的数量。作者根据公司的产品发布公告进行人工编码，构建EPUit和NPDit两个变量测量每个公司在每个季度的产品创新数量。作者根据公司联盟公告信息构建了Hadoop相关的企业间联盟网络，根据Bonacich (1987)的特征向量中心性来衡量公司的网络位置。作者运用面板向量自回归（PVAR）方法进行实证分析，该模型特别适用于检验内生变量系统之间的双向关系。

作者通过分析脉冲响应函数（IRFs）的显著性对假设进行检验。结果如图2所示，其假设都得到了显著支持。第一，作者发现平台参与者的产品范围对其EPU产生积极影响，但对NPD产生消极影响。第二，作者发现EPU对参与者的产品范围产生负面影响，但NPD对其后续产品范围产生正面影响。第三，作者发现具有较高合作网络中心性的企业其产品范围对EPU有更强的积极影响，而其产品范围对NPD的负面影响被削弱。第四，作者发现对于网络中心性较高的参与者，EPU对产品范围的负面影响更大，而NPD对产品范围的积极影响被削弱。

图2 (Reference: He Li et al, 2022, p751, Table 4)

04 结论与启示

该研究从平台参与者的战略视角切入，强调了产品范围和产品创新是相互依赖但又不同的策略，并运用实证方法检验了两者之间动态影响的关系，还进一步探究了参与者在合作网络的中心地位的调节作用。该研究有助于数字平台生态系统背景下产品范围和产品创新的认识和理解。

参考文献：He Li, Chen Zhang, and Kettinger, W. J. 2022. “Digital Platform Ecosystem Dynamics: The Roles of Product Scope, Innovation, and Collaborative Network Centrality,” MIS Quarterly (46:2), pp. 739–770.

文章链接：https://doi.org/10.25300/MISQ/2022/15444

文章中提及的其他参考文献：Bonacich, P. (1987). Power and centrality: A family of measures.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92(5), 1170-1182.

作者信息：

He Li

Position: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Management, Wilbur O. and Ann Powers College of Business, Clemson University

Site: https://www.clemson.edu/business/about/profiles/hl3#:~:text=He%20Li%20is%20an%20Assistant%20Professor%20in%20the,platform%20ecosystems%2C%20IT%20security%20management%2C%20and%20digital%20transformation.

E-mail: HL3@clemson.edu

Research Interest: Digital Platform Ecosystems; IT Security;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hen Zhang

Position: Associate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Business Information And Technology, University of Memphis

Site: https://www.memphis.edu/bitm/faculty/chenzhang.php

E-mail: czhang12@memphis.edu

Research Interest: IT strategies, online communities, open innovation, and platform ecosystems

William J. Kettinger

Position: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Management, Wilbur O. and Ann Powers College of Business, Clemson University

Site: https://www.clemson.edu/business/about/profiles/wkttngr

E-mail: WKTTNGR@clemson.edu

Research Interest: Digital Business Strategy; Strategic Information Management; IT Ecosystems and Platform-based Business Models; IT and the Supply Chain; IT-enabled Process Change; IT Security; IT Service Quality.